喜马拉雅隐修士
撰文：易力\摄影：易力、范久辉
“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不美观其怒，登既出，便年夜笑。不时游人世，所经家或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弃。"
――《晋书・孙登传》
在河干转悠的人
从T265卧铺车厢的窗户看出去，内地平平的景色逐渐变得越来越象你在所有西藏风光摄影图片上所看到的那种鲜艳和强烈。这是8月，白雪笼盖的玉珠峰在广袤的高原上看起来，并没有她海拔6178米身段该有的挺拔。列车从格尔木起头供氧，广播里徐千雅的那首《坐上火车去拉萨》，让我隐约感受呼吸有些不畅。我喜欢乘火车分开的感应感染，即使还得回到原点，但分开自己已经有一种兴奋的释然。手机里不时收到伴侣的短信，一路问我达到的地址，并介绍沿途值得注重的景色。
此次进藏，我的使命就是写这篇关于西藏隐修士的报道。这也是我一向感乐趣的主题。对我而言，蓬户士列传是中国古籍中最具魅力的部门。没有人知道中国最早的蓬户士是谁，因为真正的蓬户士老是“栖山恨不深”，不屑世人见的。在古籍中，尧让位给许由的故事已经算是较早的记实，但许由其实并不算是蓬户士，尽管他掷地有声地说：“子治全国，全国既已治矣也，而我犹代子，吾将为名乎？名者，实之宾也，吾将为宾乎？鹪鹩巢于深林，不外一枝；偃鼠饮河，不外满腹，归修乎君，予无所用全国为！”
最终仍是被真正的蓬户士――巢父提纲契领地址破：“子若处高岸幽谷，人道欠亨，谁能见子。子故浮游，欲闻求其名望，污吾犊口”。我所喜欢的蓬户士还有“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不时游人世”的孙登。关于他的记实很少，但很经典：嵇康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感喟。将别，谓曰：“师长教师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果遭横死，乃作《幽愤诗》曰：“昔惭柳下，今愧孙登。”蓬户士恰是凭这种超然物外的特质，以极高的审好心趣深深吸引着历代怀才不遇的文人。而对于地球最高处的西藏地域，那些在白雪皑皑的喜玛拉雅山麓既隐且修的僧人，直到此刻，我还知之甚少――那就像河的另一边，而我只是个不能渡过、却又在河干转悠的人。
活佛的伴侣
拉萨，我既不熟悉也不目生。为了避免一再那些已被概念化了的标识表记标帜和强烈色彩，我的目光和镜头尽量去考试考试注重山体巨年夜的暗影、动物和植物、以及那些与动植物连结着融洽关系的人们。编纂部按照现有的前提和资本选定了考查地址――墨竹工卡地域――一个东距拉萨市73公里的直辖县。重点是门巴乡的止贡梯寺及其周边的几个子寺，分袂是羊日冈、羊玛日和德仲。把止贡梯寺作为我们的首要考查点出于三个方面的考虑：首先，它是止贡噶举派的主寺；其次，止贡噶举派自古以修禅为传统，极正视闭关修炼；第三，我们的引荐人丹增多吉，与止贡梯寺渊源极深――他是由止贡梯寺最主要的法王之一琼苍法王所认定的第六世帕鲁仁波切。进入密宗寺院考查，有了活佛的引荐意味着有更进一步深切的可能。在拉萨与新老伴侣相聚的一周内，我的此行增添了一位向导，范久辉，一个来自福建，在藏区已经糊口了近10年的自由职业者。在这10年中，这个30多岁、酷好自行车行为的准拉萨人堆集了丰硕的藏地行旅经验。出发时刻为8月18日早晨6：30，我们这两个“丹多活佛的伴侣”从拉萨汽车东站乘上开往羊日冈的班车。
当车门在我们死后关上，车厢里热闹的藏族平易近歌也跟着汽车引擎声远去，羊日冈寺以令我印象深刻的安好展此刻我们面前。丹增多吉的师兄索朗次仁不在，到四周的一个村庄去做法事了。只有一位白叟在捐献室里，听不懂汉语，而我们以“丹多活佛的伴侣”的身份让他年夜致知道了我们的来意。这位白叟始终只能以简单爽朗的笑声回应我们的所有问题，而且不竭地为我们添满酥油茶，不管我们已经喝饱并若何辞让。
羊日冈不年夜，从山坡上看，整个村庄几乎被平均分成摆布两块，左边是村平易近们石头垒砌的住房和院落；右边是羊日冈寺和羊日冈但愿小学。跟着一阵铃声，一年夜群身穿蓝色校服的小学生跑到寺院与小学之间坦荡的草地上，在教员的看护下围坐和嬉闹着，享受他们的午餐。看见背着相机的我，他们当即争先恐后摆出各类同城市孩子一样的动作和手势，筹备笑，筹备呈此刻我的相机里，他们同我打号召的说话混杂着藏语、汉语和简单的英文。这是午时的羊日冈。在回寺院的路上，我们意外地碰着一个刚好走出寺门、腼腆的二十三岁僧人。这是我们在这里碰着的第一个可以说些通俗话的僧人，他让我们叫他“小旺吉”。随后在羊日冈，与索朗次仁的年夜年夜都扳谈中，小旺吉充任了我们的翻译。当晚，我们再以“丹多活佛的伴侣”的名义，被放置到寺院最好的房间。羊日冈寺内并没有隐修士，“山上却是有几个正在隐修的”，顺着小旺吉手指的标的目的，在东北面高峻的山坡上，隐约可以看见一座寺院红白相间的衡宇。好，那将是我们的第一个方针。
紧闭的门
小旺吉昨日手指的这座寺院名叫羊玛日寺，是羊日冈寺的禅修中心，也是小旺吉的梵学院。年夜殿后面紧凑而错落地枚举着僧房，尽管密度很年夜，屋与屋之间植被却依然强大。仅够一人行走的山道经常被披挂下来的树枝否决，开初我觉得这是僧人们彼此很少走动的缘故，后来在由一名羊玛日寺的年青僧人领我们去拜访隐修室的路上才发现，他是把腰弯得很低，很小心地让过那些枝杈，从底下钻曩昔的。这种行为，我们在随后的其他寺院也同样看到。另一个配合的现象是，寺院四周的动物和人都很亲近，在寺院门口你总能看到四处闲逛的狗、以及年夜年夜咧咧在僧人脚边踱步的鸟雀。当我们几天后分开止贡寺，下山赶车去德仲的路上，蓦然碰着一只对我们狂吠的狗时，才俄然意识到我已经不顺应听到这种久违的啼声了。作为我们向导的这位年青僧人，其院子门口也同样有七八只狗，我们措辞，它们就一向在边上舒适地听着。经他更正，我们才知道我们所要寻找的隐修士，在藏语里被叫作“仓巴”。老苍生一般尊称闭关修行为“仓徐”。在当地苍生眼中，这些僧人倍受人们恭顺。“仓巴”闭关修行的房子叫作“仓康”。我问他本人是不是“仓巴”，他腼腆地摇着头，他说他只是个“茶巴”，就是通俗僧人的意思，但他说，他往后必然会去“仓徐”。
今朝羊玛日寺院里正在闭关修行的“仓巴”并不多，在一所简陋的房子前面我们停下来。我们的向导把手指放在嘴前，示意让我们放轻脚步――这间就是了。从外不美旁观，这间房子的门窗紧闭，**垂着帘子，在门槛上并排放着四个硕年夜的狼牙状木锥。他小声为我们解答，这叫“仓康瓦”，把它放在门槛上就标识表记标帜着里面正有人在闭关修行，外人不成打搅，除非是“仓巴”的亲人或者寺院的僧人前来送食物和水。食物和水凡是是经由过程墙壁上常日紧闭的“窗洞”递送进去的。从门口小路上兴旺的青草，可以看出主人未出门已经有段日子了。我不禁想起“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感受相去不远。
我问我们的这位僧人向导，有没有已经竣事闭关、可以前往拜访的“仓巴”。他点颔首回身，带我们又穿过几条小径，来到一间僧房前，让我们在外面期待，他前进前辈去搜聚主人的许可。片霎，他招手示意主人已经赞成并邀请我们进去。因为房子很小，门又低窄，我们只能一小我进去，其他人在屋外的院子里等着。这是一个十分整洁清雅的小院，半人高的院墙上和窗户下整洁地放着几盆花。在院子里，有极好的视野可以俯瞰山下的羊日冈。因为寺院建在山坡上，僧房象阶梯一样向下睁开，是以几乎每一户城市有这么好的视野。房子里坐着两个白叟，他们是兄弟两人，“仓巴”是哥哥，此刻正裹着绛红色的僧衣、盘腿坐在禅床上，名叫赤烈悟达，未来畴昔常平常的糊口则靠弟弟辅佐摒挡。赤烈悟达白叟须发尽白，面颊瘦削，目光舒适，双耳向双方伸展显得非分格外硕年夜。我们用能想获得的手势，比划着我们的来意，目光在白叟与他弟弟的脸上交替寻找，以试图等候一次可能的对话。白叟仿佛是这间房子不成朋分的一部门，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直到我们分开。
仓康瓦内外
栖身在羊日冈的人们似乎有种出格的能力，他们仅凭耳朵就能分辩出远处驶来的是客车，仍是轿车或者货车。索朗次仁就有这个能力，他切确地判定出，并把我们送上一辆开往止贡梯寺的小客车。经由山路的波动，车停在门巴乡中心小学门口。在校门的正上方，沿着陡峭山脊、颇有气焰地睁开着的寺院佛殿与僧舍群，就是闻名西藏的止贡噶举派的根柢道场――止贡梯寺，由该派的祖师仁钦贝・齐丹贡布于1179年建树。止贡噶举有过辉煌的历史，按照《止贡法嗣》[i]记实：在止贡噶举祖师时代，除派遣往各地修行的166575名僧人之外，不久又有18000名学生聚积在止贡梯寺四周，那时止贡梯寺的规模可想而知。止贡梯寺的密宗修行相当有名，我1997年去四川色达五明梵学院访谒时，便早有耳闻的“挫火定”就是止贡噶举派的独门传承。噶举派的祖师玛尔巴・曲吉洛珠第一个从印度引进以挫火定为代表的“那若巴六法”，搜罗脐火、亮光、行身、双运、往生、本舍六种体例，据说这门瑜珈功法可以在严冬用体温烤干浸透水的衣服，融化身体四周地上的积雪，而且能盘腿连结悬空几尺而数分钟不落下。对我来说，这种事业与我的常识过分悖离。
达到止贡梯寺主殿时已是午时一点多，寺院正在整修，僧人们都在忙碌，我们要找的曲达喇嘛也在忙着。寺院打点办公室为我们找来一个懂汉语的小僧人多吉，先由他带我们体味寺院的全貌。以年夜经堂为中轴，止贡梯寺的隐修室分为工具两个部门，东边是第十五任座主贡噶仁钦专门为本寺僧人而建的闭关修行屋，叫作羊日夏巴。西边是羊日洛巴，是专供羊日冈僧人隐修的僧房，由第十六任座主，即羊日冈寺的建树人仁钦平措建筑。在多吉的指点下，我们看到了更多放置着“仓康瓦”的隐修屋。与羊玛日对比，这里屋与屋之间的间距显得安闲。这里没有那么多低垂的矮树，但穿戴短袖衣服，歪歪斜斜地行走在这些时隐时现的山径上并不轻松，遍地嚣张獗地发展着被当地僧人称作“霍麻”的窄叶荨麻，荨麻茎叶上带有毒性的蛰毛，使我的两只胳膊不竭经受着蜂蛰般的刺痛。在十界肃静殿后面的台阶上，一个其容貌在我看来，极合适“达摩”形象的宁玛派老年僧人引起了我的关注。使我注重的不是他色彩分歧的僧袍与反向的转经筒，也不是他奇异的发型、和头发上用贝壳做的装饰，而是他的笑脸，分歧于我在寺庙里常见的驯良而礼貌的微笑，“达摩”的笑显得山野、粗放而透辟，同时似有一种庄稼人酒肉糊口的真实。站在年夜经堂前面的平台上居高临下，整个西去的雪绒河谷在两面的山峦夹护下，清楚而安好。光线不竭地赋予山体幻化的色彩。黄昏时，曲达在寺院酒店找到了我们。现年35岁的曲达看起来有点虚弱，却热情简单，他自称是丹多活佛的金刚道友。18岁削发的他，已经修行了近18个岁首，在止贡梯梵学院进修了7年，“还有3年结业”。被问及结业后的筹算，曲达毫不踌躇地回覆：“闭关修行”。止贡噶举闭关修行的传统名副其实。从历代止贡座主到通俗僧侣，几乎无一破例地城市进入禅房闭关修行。第二任座主温顿・索朗扎巴和第四任座主迥・多吉扎巴，都履历了长达13年的闭关修行。第六任座主仓巴・扎巴索朗名号自己的由来，就是因为他生平中年夜部门时刻都是在闭关修持中渡过。第十五任座主贡噶仁钦，尤其注重那若巴瑜珈六法的修炼，曾率领一百多位年夜成就者脱去平平易近，冬天在年夜静殿修炼年夜暖功法。那时不少僧人当即立誓：终身闭关。曲达削发前，在墨竹工卡中学读到初二，他的汉语能力，够我们同他一边看照片一边兴奋地扳谈。今朝，止贡梯寺里有230多名僧人，正在闭关的有35人，曲达筹算明天就带我们去拜访那些刚出关的“仓巴”。聊天的时刻不长，当他起身告辞时，他看到我们仿佛注重到了什么，于是告诉我们，年夜经堂**此时正停放着几具明早筹备天葬的往生者的尸体，而他此刻恰是要去加入僧人集体的“抛瓦”法事，超度死者往生。这种法事天天都有。
止贡梯的天葬台是“达纠金戈”天葬台，在西藏自治区年夜有名气，它与印度的司瓦采天葬台一路，被配合誉为世界上最殊胜的两年夜天葬台。次日，在天葬台中心，天葬师与他的两个助手安闲地穿行在骸骨之间，默默进行着他们神圣的工作。老范曾经说，他但愿自己老死往后也能得以天葬，此刻他留在天葬台围栏的外面，说是出于对死者的尊敬。顺着降低而密集的咒语和达铷的节奏，我看到在曲达身边，盘坐着一个头发完全遮住了脸的僧人，老是感受他身上那件僧衣有点眼熟。我俄然想起昨日在山路上碰见的“达摩”，就是他！此刻，“达摩”嗓音雄浑威严，与昨日判若两人的状况，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曩昔在色达五明梵学院熟悉的晋美卓攀堪布，开初我与他在车上相遇时，他措辞的声音轻柔谦逊，之后我在他的僧房录制他唱经时，他那威严、必定的嗓音使我意外而震动。
从天葬台回来的路上，曲达显得很憔悴，在我们几回再三询问下，憨厚的曲达才告诉我们他这几天一向在发烧。在高原，发烧不轻易好转，这我在拉萨已经充实体验过了。我们催促曲达回去歇息，并商定下战书一点陪他去山下的门诊输液。不知道我们那时的商定他有没有听清，从十二点半到下战书一点半，曲达的电话始终没人接。我们的打算是以调整，至今，我们对隐修室里的情形仍不是很体味，是以，我们抉择下战书去东边的羊日夏巴隐修地碰碰命运。
曲固是我们在止贡梯寺碰着的汉语说得最好的僧人。那时我们正在荨麻丛中艰难地找路，他就站在我们上方的山坡上。我们的体味，得益于老范一路对每个僧人的藏语问候：扎西得勒。我们就像不懂英文初度出国的旅客，在“Hello”和“bye-bye”之间赶忙夹插一句“你会说汉话吗？”。幸运的是他不仅会，而且还很流利。同其他僧房一样，曲固的房子里在光线最好的处所摆放着一张禅床。38岁的曲固给我的印象是练达、尖锐。他还没有闭过关，他的事理是：学好佛法，有了必然的常识储蓄后才可以闭关。这与此前曲达的说法有些收支。曲达告诉我们所有人都可以申请闭关，“好比你”，他指指我，接着说：一般来说，向寺院递交一份闭关申请，声名闭关的切确时刻即可。若是我没有理解错，曲固的意思是：闭关分为两个阶段：先是修心，有了梵学和密宗法咒的基本，并心生真实的闭关愿望，然后在上师的指导下，才能顺遂地闭关修行，才不轻易出误差。这两种说法其实都正确。在我们回到拉萨，拜访丹多活佛时获得回覆：每小我都有佛性，进修佛法是众生的权力，是以“任何人原则上都被许可闭关修行”，但同时每种修持都按照巨匠悟性和顺序递次的凹凸，在体例上不尽不异。在没有上师的传承和指导，没有升起正信之前，小我的冒进往往欲速而不达，轻易发生误差，也就是俗称的“走火入魔”。是以，止贡噶举派的修炼轨范是先修心，后修瑜珈身法。所谓“走火入魔”，后来我在德仲的一次冒失踪步履堪称与之近似。
提到要拜访刚出关的“仓巴”，曲固披上僧衣，爽气爽直地承诺为我们引荐。和在羊玛日一样，我们在院外期待。被挪开到了门边的“仓康瓦”，显示这是刚刚竣事了闭关的隐修室。两分钟之后院门开启，一个僧人仓皇地打了个号召，从我们身边闪过，还没来得及看清他已经走远。随后出来的是面带遗憾的曲固，他告诉我们，这位“仓巴”不愿意接管采访，而适才分开的恰是他。这是我们见到的第二个“仓巴”，也是我们遭到的第二次冷遇，可是门敞开着，我们依然被许可进院略坐。院子里还有一位年青人，是适才那位“仓巴”的弟弟，十几岁的样子，随和地一向跟在我们死后，象个局外的傍不美观者。院子里的放置同我们在羊玛日看到的，有着同样的整洁和舒适，也整洁地摆着数盆鲜花。在我看来，隐修者的糊口前提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玄。递送食物的窗口里，是个被用作厨房的空间，有些简单的炊具和烟熏的痕迹，是以辟谷之说生怕也是平易近间神话。整个院子有四间房子，光线最好的处所同样留给了禅床，离禅床比来处靠放着一张年夜尺寸的上师照片。室内占有空间最年夜的是经书、唐卡、法器和佛像，这几乎是所有僧房的尺度放置。从物品的位置、疏密以及一切使用留下的痕迹，可以必定这曾经是一个吃苦而严酷的进修空间，象一堆刚刚燃尽的灰烬那样，一目了然地暗示着火的曾经存在。为了不让我们失踪望，曲固领我们来到另一位刚出关不久的“仓巴”**。这一次，老范很专业地在门口架起相机，瞄准虚掩着的门，筹备不由分说地抓拍将出门的“仓巴”。此次等了良久。出门的倒是曲固，他被老范严阵以待的架势逗乐了。似乎“仓巴”早已料到我们的目的，请曲固转告我们不愿被摄影。我们只有抛却拍摄，跟着曲固爬上狭小的楼梯，来到顶层一间阳光充沛的禅房。在这里，“仓巴”贡觉多吉接管了我们的采访。
“您的闭关糊口有几年？”
“累计十年。”
“最长的一次是多久？”
“三年三个月零三天”
“都是在这间房子里闭关吗？”
“不是，07年到08年在岗仁波齐何处闭关。”
“食物是自己带仍是有此外来历？”
“吃得很少，由四周的纪扎寺供给。”
“少到什么水平？好比一天若干好多量？
贡觉多吉拿起身边的酥油茶杯说：“只是早上吃这么一杯糌粑”。我目测了一下，年夜约120毫升。
“天天睡几个小时？打坐睡仍是躺着？”
“睡3到4个小时。躺着。”
“闭关过程中一般做什么？”
“念经。”
“没有出格的操练吗？好比挫火定？”
“也练。”
“能演示一下吗？”
贡觉多吉笑着摇头。这是意料之中的。释教普遍的说法是，当前释教不主张显示“神通”，“神通”自己轻易给人们发生误导，觉得“神通”即是法力自己。从而使宗教彼此舍本求末，堕入斗法的泥沼。
“能谈谈您闭关前后身体状况的转变或者分歧吗？”
“这只能告诉我的上师。”
“一般来说，若何验证闭关修行的功效呢？有没有什么验证的体例？”
“由上师验证。”
“吃这么少，闭关过程中会不会感受饿？”
“会，闭关时需要连结的恰是这种似饿非饿的状况”。
以我曾接触到的中医常识，我认同这种说法的合理性。《皇帝内经・上古无邪论》提到：“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神通，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劳作，故能形与神俱,
而尽终其天算，度百岁乃去。今时之人否则也,以酒为浆,以妄为常,醉以入房,以欲竭其精,以耗散其真,不知持满,不时御神,
务快其心,逆于生乐,起居无节,
故半百而衰也”。经由过程曲固的转述，我们体味到止贡噶举的闭关一般都是三年三月零三天。但这是凡是的说法，并非外人所揣度的闭关时刻越长，佛法就越了不起，具体时刻需要按照小我精进的需要和速度而定，具体的形式也因修炼的本尊分歧，也不尽不异。
仁青次珍的愿望
德仲，在藏语里的意思是藏有释教宝藏的神秘山谷。距止贡梯寺30公里摆布，海拔4300米，是由四面的高山陡然下降数十丈所形成的山谷，谷底有两汪幽蓝的温泉池，较年夜的叫作“卡贵曲则”，水温常年连结40°，是以人良多，也就分成了上下池，上池为男池，下池为女池，中距离着矮石墙。来泡温泉的年夜年夜都是苍生和僧人，石头垒成的南墙上，挂着画有莲花生巨匠的唐卡，顶上敞开的木质顶棚使我们裸体裸体展此刻二楼尽收眼底的视线中。浸泡在四周冒着气泡的温泉池里，再看看身边雾气中的怡然自得念着经的僧人们，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西边的“夏曲则”水温48°，一般人泡久了受不了。关于德仲的传说有良多，较为广传的故事是：莲花生巨匠在雪域传佛时，一天，他从雅砻协扎水晶崖顶北望，看见高耸云中的罗布日山，心生欢喜，与明妃飞来德仲，开凿了顿丹普山洞，并在这里修炼了七年七月零七天。一次，在南面的乌玛普洞中打坐，山下毒水湖里的毒龙、凶曜、罗刹兴风作浪，有毒的水浪不竭升高，明妃益西措杰情急中扔出神镜削下一片山崖，却未能阻止水上涨。莲花生笑着说“女人到底是女人！”带着明妃飞上顿丹普，口念咒语，抛出金刚杵，将乌玛普山洞地址的恰争山戳出一个年夜洞，水很快从洞中流出山外。莲花生降伏群魔、净化了毒水湖之后，从罗布日山里掏出一百种矿石粉和药粉撒入水中，从此，这两眼温泉酿成了治病的“药水湖”[ii]。接近历史的说法是，按照《法嗣传灯》记实：止贡噶举派第十任座主多吉杰布（1284-1350）并不知足于本院的禅房和洞窟修行，常独自探访深山幽谷，就是他开启了这小我世仙境般的德仲神峪。此刻，在我面前的德仲温泉，在成为一处有名的医疗、渡假休闲地的同时，也较好的保留着山谷原有的神秘、宗教和自然的空气。
这个季节的德仲，满谷的风马旗，满坡的僧房，满山的绿草。独一显得分歧凡响之处，就是东南标的目的不远处一座美全是岩石裸露的孤峰，在我们**的回廊上，可以看见它早晨7点摆布披上第一层阳光，黄昏8点摆布送走最后一缕夕照。其实，我一向有个也许幼稚的设法，即：那些“高人”老是会隐居在孤远、峻险、与世阻遏距离的处所。若是这一带有合适我想象的高人，那么他们必定就在这座山岳四周隐修。到德仲的第一天，我就被这座孤傲的山岳吸引。也是以有了下面这段爬山遇险：
考查时代我最危险的一段过程，就是与这座山岳相关。因为时刻有限，我急于寻找更多分歧的隐修地和分歧的隐修者。在没有翻译的情形下，我只能从当地尼姑的手指凭空并略有搁浅地划了一圈的动作中，判定出这四周的几个山坡或山顶都有
“仓康”，搜罗那座山岳的山后。于是我当即作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即在没有问清路线的情形下，狡计冒险翻越那座山岳，去寻找山后尚不确定的隐修洞。早晨山坡上水气很重，尽管我的行李已经精简到只是一个摄影包，但仍是不得不四肢行为并用，凭着一股感动踩着草根扶着岩石向上急登。当我一口吻爬到草地的绝顶，斜靠在那堵几乎寸草不生的峭壁上喘息，考虑只能原路折返的时辰，我起头意识到危险和自己的粗莽。这个陡坡的角度近45°，而眼睛看起来比现实的坡度更陡。下面是数十丈的峭壁。脚下草滑石松，稍有失慎，我就会失踪进止贡松多那条布满乱石的峡谷。我隐约听到落在后面的老范在喊我，可他听不到我的回应。一丝确凿的无助和绝望，把我吸靠在峭壁上。我全力不去联想各种失踪足坠落的镜头，舒缓神色，远眺密布风马旗的德仲峡谷，瞥见四周山上的僧房、以及僧房边移动着的人影，想着那些此时不知道躲在什么处所，和我生在统一空间、却活在分歧世界的隐修士们。
仁青次珍，是我从绝境磨蹭了近两个小时、挪到平安的坡地上后见到的第一小我。踏上稍平缓的山径，一切都变得异常可爱，我甚至想去拥抱远处围在栅栏里的牦牛。虎口余生的人凡是都顾不了那么多的礼仪，我排闼闯入一间僧房的时辰，仁青次珍正在外屋喝牦牛酸奶，被我的不速到访吓了一跳，好在她会一些简单的汉语，我要了水，和同屋其他几个年长的尼姑在仁青次珍的翻译下扳谈了一会，这时辰“丹多活佛的伴侣”这个称谓又再次派上了用场，巨匠很快不再拘谨了。在征得她师傅的赞成后，仁青次珍很欢快地成为我在德仲当天寻找“仓康”的向导。首先我们要去的是德仲南面的山顶上，阿谁传说中莲花生巨匠曾闭关七年多的顿丹普隐修洞。仁青次珍对于摄影既神驰又有点羞怯，在稍为熟悉之后，这种神驰变得加倍细腻。她喜欢花，所有的花她都喜欢，并老是喜欢以一种姿势，即把花放在鼻子底下，在分歧的花丛中或蹲或站，面露微笑。路上仁青次珍告诉我她读过初中，所以能说简单的汉话。家里还有个妹妹，此刻还在墨竹工卡中学读初二。十八岁她选择削发后，一向跟着师傅到此刻，已经两年了。她说“我最年夜的胡想，就是早点在这里有个自己的‘仓康’”。德仲今朝年夜约30平米的两小间僧房需要2000元摆布，价钱略比止贡梯贵，可能同旅游业的成长有关。对于怎么筹集资金，她摇摇头，一筹莫展。
顿丹普隐修洞由住在洞外的一位小尼姑据守，她同仁青次珍很是要好。屋里安插得十分整洁。靠窗口的禅床上，放着铺满经书的书案，这里有着极好的光线与视野，挂开花布帘子的窗外，蜿蜒巨年夜的山体向远处伸展。下方半山腰处，在一群石垒的僧房边，就是德仲温泉地址的阿谁幽谷。下山时天有点阴，一切显得含蓄空朦。早在上山的路上，我寄望到山谷的另一边有一处建在峭壁顶上的孤零零的僧房，很合适野隐的格调。那时，因为和仁青次珍在措辞，只是回头看了好几眼，我想那应该是间很好的“仓康”。此刻这种光线下，它显得加倍不着凡尘。仁青次珍说那确实是两间“仓康”，不外“仓巴”没在。在我的几回再三提议下，我们仍是下了山谷，沿着之字形山径走近了这两间出格的“仓康”。这是两间山石垒建的简陋房子，**有一块不年夜的平地，晒着几间僧衣。两户共享的冷巷很是狭小，从巷口边已经损坏了的、却长满各色野花的石梯可以上到屋顶平台。平台护栏低矮得形同虚设。两间房子的两面外墙，几乎刚好紧挨着峭壁边缘。我站在护拦边目测了一下距谷底的深度，年夜约是六十米摆布。这样的高度和位置，住在这种材质的衡宇里，我自问是没有这种胆识。同时在我看来，这也反映出这一对“仓巴”对死活的参悟。在仁青次珍的率领下，我们在黄昏中又翻过一座山，返回温泉。
比远方再远一点的处所
德仲山涧通向外界的独一缺口，只有这条止贡松多峡谷。最后一天，我们都想放松一下神色，于是欣然抉择穿越这条幽深的峡谷。沿着清亮的止贡溪流，我们走在双方巨年夜山体的投影中，小得象地面爬行的昆虫。沿路我们发现一些“文保点”，或者是古代路过此地的信徒们为暗示自己来过，在巨石上砸出的一个个白色圆坑；或者是三米多高，砥砺在石壁上并上了彩漆的经文。跟着峡谷的深切，那座我遇险的山岳此时向我们揭示了它死后加倍壮不美观的同类。在一个山崖转角处，我们看到了整座峡谷中最诡秘的风光。那是两块山崖之间的一个夹角，崖壁上挂满了人的头发与小我物品，有梳子、发卡、裹着石头的布袋，以及塞在崖缝中的头发，虽然有点象商铺里琳琅满目的装饰品，但这很显然与萨满有联系关系，也是以给这本就安好的山谷平添了几分诡异的色彩。在离这个转角不远的路边，我们又看到挂着巨细牦牛头的石柱。这时老范已走到了很远的前方，人影小得只能看到一个黑点。走过了几座山，河谷变得宽广起来，物体逐渐削减的投影提醒我可能接近午时，于是山风小了，一向悦耳的溪流声起头显得吵闹，山路仿佛没有绝顶，当我顶着烈日、机械地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在精疲力竭地爬过一个小坡，沿着鹅卵石河滩转过一处山崖后，一个很小的村庄呈此刻我似乎已经没有实力达到的前方。而老范，他阿谁小黑点已经在跨越村前的独木桥了。
沿途的摄影，使我们的行程耽延了整整一个小时。我清楚地知道这已经是我体力的极限。弯下腰双手撑着膝盖，喘息中我环视四周寻找着阿谁小黑点。在我站立的这个山坡上，错落分布着八间低矮简单的小屋，和一间规模不年夜的寺庙。四周过分舒适，我们达到的是一个无人的小村，每家年夜门都挂着锁，我考试考试着喊老范，想问问这里的情形，但声音只有我自己能听到。歇息了片霎，当我再次直起身来的时辰，看见老范倏忽呈此刻那间寺庙的屋顶上，我对老范的体能的钦佩油然而生。刚筹备向他挥手，他转眼又不见了。顺着寺庙的标的目的我挪曩昔，山门没关，我喊了一声老范，里面一片静静。当我回身要走时，一间侧屋的门轻轻打开，呈现一个小尼姑对我说：“你的伴侣在这里。”对这么荒僻的小寺庙里有能说汉语的尼姑，我感应有些意外。小尼姑名叫以西那姆，我问：“以西那姆，为什么这里没有人呢？她们去哪了？”“她们出去了”，小尼姑对外面来的人很有乐趣。“是不是到德仲泡温泉去了？”我一边问，一边无目的地端详这间殿堂。“不，她们上山了”小尼姑的回覆引起了我下意识的注重，我当即追问“上山去做什么？”，“山上的山洞里有三个年夜喇嘛在修炼。”――这使我受惊。老范马上请求以西那姆为我们带路，可是小尼姑必需留下来看管寺庙。从她递给我的一本薄薄的书上，我看到了阿谁山洞，洞内至少有两层，一架很高的简略单纯木梯，通向上面一层漆黑无光的隐修室。
这恰是我开初认为的理想的隐修形式。可是，去了又能若何？我有能力去验证什么吗？若是说梵学是一个完整的聪明系统，那么我今朝所把握并使用的体例和常识显然力所不及，这是两个完全分歧的规模。如统一个在河干晃荡的人，我是无法去到河的另一边。以西那姆说的这个山洞，就在寺庙前这座尽是岩石的山岳后的某个处所。不远，但我感受已经没有需要了。
卫藏静修圣地录
撰文：范久辉
古时西藏分为三区，卫藏地域为其中之一。卫藏地域在元、明时称作乌斯藏，前藏地域称卫，后藏地称藏，卫藏地域历史上曾北起那曲地域的当雄县，南至山南地域的洛扎县，东达山南的加查县，西到日喀则地域的昂仁县，其区域涵括了此刻的拉萨市，日喀则年夜部份地域及山南年夜部份地域。虽从地形上看，卫藏地域被喜玛拉雅山脉、念青唐拉山脉、冈底斯山系所重重包抄，为雪山环抱之地，但西藏三年夜粮仓拉萨河流域、年楚河流域、雅鲁藏布江河域全分布其中，经济十分的发家。拉萨，日喀则又是西藏的两年夜政治中心，宗教空气十分的浓密，所以在古代，此区域又被尊称为“圣法之地”，为“持莲花手圣不美观世音菩萨广行净化之土”。
虽然藏传释教在西藏的传布，履历了前弘期的挫折，以及后弘初期的政权叠荡、后弘期的教派林立，可是在“圣法之地”的卫藏地域，藏传释教以“格鲁巴”为代表最终仍是奠基了统治地位。对于讲究实修的密宗来说，高僧年夜德们曾经静修、闭关的遗址，山洞、拉康、寺院都是供人跪拜的圣地。这些圣地或是保留无缺，或是了无人烟；或是喷香火鼎盛，或是默默无闻。在“圣法之地”的卫藏地域，这种圣地触目皆是，多不胜数。
清代藏族学者钦则旺布在其著作《卫藏道场圣迹录》中，对此类圣地多有说起。我们按图索骥，跟着他的脚步去探访这些传说之地。
一：拉萨地域
“拉萨”在藏语中为“圣地”或“佛地”之意，持久以来就是西藏政治、经济、文化、宗教的中心，现辖7县(当雄县、堆龙德庆县、曲水县、墨竹工卡县、达孜县、尼木县和林周县)1区(城关区)。除当雄县与尼木县，其余各县市均在拉萨河流域内。其境内的静修圣地年夜致有：
拉萨市布达拉宫：公元631年（藏历铁兔年）由吐蕃松赞干布兴建。据说最初就是藏王松赞干布坐禅静修之地。传说历经数代建筑屋舍999间，加山上隐修室共1000间。后因雷击和战乱受严重破损。1645年五世达赖喇嘛进行扩建，历时半个世纪始具规模。法王洞（曲吉竹普）部门建筑，是吐蕃时代遗存的布达拉宫最早的建筑物。
帕邦卡：藏语意为“巨石上的寺院”，位于拉萨市娘热乡内，据说松赞干布曾在此静修。松赞干布的静修洞在巨石下，现在装修一新，现代的瓷砖使古老的静修洞少了一分神圣。帕邦卡寺中，还保留着一块据说由藏文创始人、吐蕃年夜臣吞弥・桑布扎用藏文写的“嘛呢呗咪恕笔獭
药王山扎拉鲁浦石窟：始建于吐蕃时代，最早为松赞干布不美观修圣地，后噶当派年夜德吉贡宗巴在此静修不美观音法，获年夜成就。
竹康孜：位于色拉寺后小山上，传说六世达赖仓央加措与宗喀巴巨匠等人曾在此修行。竹康孜四周有一山洞，内有据说是自然形成的胜乐金刚的一只眼睛。今朝有十几位僧尼各安闲洞边错落有致的搭建了小屋，以便静修。
林周县热振寺：热振寺为后弘期藏传释教中最早的一个家数――噶当派的根柢道场。仲敦巴与宗喀巴巨匠，曾在寺东南的“僧格扎浦”山洞隐修。莲花生巨匠的明妃堪卓，益希措杰曾在寺西侧的帕邦塘修行。
达孜县扎耶巴寺：山上修有扎耶巴寺，是松赞干布王妃芒萨赤康所建，赤松德赞时代所建，那时修建了良多静修院，与桑耶的青朴、亚隆的协扎合称为三年夜修行圣地。寺中的达瓦浦、多吉浦、直布浦等山洞，都是赤松德赞时得道二十五王臣静修之处。这仍是古代西藏主要的伏藏之地，良多年夜德都在此掏出伏藏。此刻，扎耶巴闭关静修的僧侣已经不多，但作为旅游景点有旅客常至。传说建年夜昭寺时，填埋池沼地所用的土就是取自扎耶巴。
墨竹工卡县羊玛日寺：位于羊日岗乡，属直贡嘎举派，为静修之地。此刻仍有僧人在此闭关修行。
墨竹工卡德仲寺：始建于11世纪，初为宏传宁玛派年夜圆满法的道场，莲花生巨匠、益希措杰、达磨菩提等曾在此修行，为古代闻名的修道处与暗藏伏藏处。莲花生修行洞虽离德忠寺较远，但仍是有三三两两、远道而来的僧尼在此闭关修行。
墨竹工卡直贡梯寺：直贡嘎举祖寺，今朝寺庙周边仍然遍布闭关隐修之室。
当雄县纳木措：西藏闻名的圣湖，在公元十二世纪末，藏传释教达隆嘎举派创始人达隆塘巴、扎西贝等高僧，曾到湖上修习密宗要法，并认为是胜乐金刚的道场，始创羊年环抱纳木灵湖之举。
堆龙德庆县楚布寺：为嘎玛嘎举派祖寺。山上修有闭关“仓康”，有不少僧人在此闭关。
曲水县桑亚南喀宗：古时西藏的修道处与暗藏伏藏处。莲花生巨匠与益希措杰据传在此修炼三个月。宁玛派掘藏巨匠古当觉泽在此掘出“帐明国法”。今朝在山上的山洞内，还有三位尼姑在闭关修行。
二：山南地域
山南地域的泽当,是吐蕃王朝的发源地。桑耶的扎玛又是吐蕃王朝冬季时的建牙之处，桑耶寺是西藏历史上第一个佛、法、僧俱全的寺院，历史沉淀不成谓不深挚。而静修圣地也触目皆是，古代三年夜静修圣地，此地就独有二席。
桑耶青朴修行地：在桑耶寺东北的河谷深沟内，为古代三年夜修行圣地之最殊胜的修道处，传说赤松德赞时，就有25位年夜德在此修道获得成就，修道时的石窟至今还在，叫伦钦谷噶浦。在其四周，还有良多赤松德赞时**凿的石窟――扎玛格吾仓。此刻还有良多修行者在此修行，他们或是搭筑小屋，或是憩身山洞，或只是一顶帐蓬，形成了静修者的小村子。
桑耶的亚玛隆：闻名年夜译师白若咱那，曾在此隐修三年，也是莲花生巨匠潜匿良多主要经典之处。它筑在一个山壁上，地势十分险峻。
扎囊县扎央宗：益希措杰的出生地，据《莲生生广传》说，扎央宗是古代闻名的修道处的埋藏伏藏处，宁玛派良多成就巨匠就曾在此修行。顶雪、列果萨巴、敖浦、宗康浦等地都是闻名的静修圣地。有位来自安多的隐修者，在此修行的时刻长了，山上的藏野鸡都不惧怕他，经常向他“讨食”。
桑日县沃卡格浦：传说莲花生巨匠与堪卓格吉玛在此修行过，又是埋藏年夜波若经的付藏之处。15世纪宗喀巴巨匠也曾在此潜修。沃卡温泉也是西藏闻名的温泉，信徒们朝拜之余，城市到温泉中沐浴。
加查县达拉岗布寺：1121年，达布拉结所建，是达布噶举的祖寺，山上此刻仍有闭关修行者。精明的108座白塔也初步修复落成。
乃东县协扎修行地：协扎或称协吉扎浦。在雅隆河西岩山梁上，与河东的乃东遥遥相望。莲花生巨匠曾在此修道，并在此埋藏主要伏藏。1354年邬坚林巴就曾在此掏出《莲花生遗教》等主要的历史文献。相对于其它圣地来说，协扎圣地有点默默无名、略显太平，藏野鸡在修行地信步闲庭。藏传释教前弘期时，协扎与扎耶巴、桑耶的青浦合称为三年夜修行圣地。此刻山上的隐修者仍然不少，他们养了一只落了单的野山羊，羊对隐修者们十分顺服。
乃东县热穹浦：位于亚隆河与琼结河汇合处的一座悬岩山壁上，因为米拉日巴的学生热穹巴在此修道而得名。藏宁赫如噶也在此地撰写名著《米拉日巴传》。
洛扎县卡久神山：古代闻名的修道处与暗藏伏藏处。山上有白季浦仁石窟，为赤松德赞时的鲁南喀宁布的证道处。传说莲花生巨匠与益希措杰在山中夹浦坚石洞，静修7年7月7天，为莲花生巨匠最殊胜的修道窟。四周的拉摩喀钦，传说为胜乐金刚的二十四道场之一。今天，这些修行洞内还有僧人在闭关修行。
洛扎卓沃隆寺：噶举祖师玛巴年夜译师的出生地。其学生米拉日巴与师兄一路在山上闭关修行的石窟，现也成为闭关中心。四周有达涅隆丹浦，也是米拉日巴的修行之地。
洛扎县朱措：西藏四年夜威猛圣湖之一。宁玛派和嘎举派僧人，均曾以此作为主要的修行地。
贡嘎县曲吾日山神山：据说曲吾日是西藏的幸福之源，山上有一百道泉水，也有一百个修道处。莲花生巨匠、白玛旺秋、达敦觉耶、汤东杰布等人都曾持久在此隐修。僧人拉龙贝拉据说也曾在此修行，但他听闻吐蕃国王朗达玛灭佛的传言后，便竣事静修，由此到拉萨投入政治勾当。至今，当地人还有转曲吾日神山的传统。山上还有几个年夜的建筑废墟，据说毁于古代的战火。
日喀则地域
日喀则为“卫藏地域”中后藏的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其边境与印度、尼泊尔等国交壤。在历史上这为源于印度的释教，在后藏的传布多了一份地缘上的优势。
日喀则市纳塘寺：纳塘寺山后有绛软日楚，这是纳塘桑结贡巴等年夜德的修道处，相传是出格殊胜的道场。
萨迦县甲居白玛畏：在萨迦县冲曲河谷内，为吉准扎巴与萨迦派年夜译师降比多吉的隐修处。
昴仁县日吾扎桑：昴仁县西边，是通往阿里的交通要道。汤东杰布曾在此闭关修道3年。
定日县岗嘎神山：为嘎举派圣地，印度僧人帕・当巴桑结曾在此闭关修道。
吉隆县米拉日巴修行洞：吉隆是由西藏通往尼泊尔的交通要道，昔时莲花生巨匠就是由此进入西藏。这是有名的圣地，米拉日巴巨匠就出生在此县的扎龙地域，县城内有多处米拉日巴的修行圣地。最出名的，应属查嘎达索修行洞，据说米拉日巴巨匠曾在此洞闭关静修三年，又有一说为七年。查嘎达索寺的寺址距离地面达200米，依山势而建，升沉错落，虽年夜部门已成废墟，但依然气焰不凡，蔚为壮不美观。
拉孜县觉囊寺：位于雅鲁藏布江南岸的拉孜县境、彭措林寺东的一座山沟内。觉囊派是藏传释教中一个历史悠长的家数，因在教义上与格鲁派有所差异，有些主张甚至完全对立，是以在历史上被视为异端而受架空，在五世达赖喇嘛时，改宗格鲁派。觉囊派主张显密兼修，在寺庙的地址地觉囊沟内，静修地密布。2005年笔者去参访之时，曾被破损的“通卓钦摩”年夜佛塔已经修复，有十几位尼姑在那儿那里过着清修的糊口。
谢通门县土丹朗杰寺：在仁钦则乡，其四周，有后弘初期创立新译密咒派的三年夜译师之一桂・枯巴拉泽（桂译师）的闭关隐修洞。
南木林县喷香桑布隆：在湘曲东边的支流拉布河谷内，据《莲花生传》云，此地是古代后藏地域最年夜的修道处与埋藏伏藏处，这里的德协都巴宫，据说是诸佛如来聚会之处。今天，在湘曲的河谷口还有巨细数十个修道处。
西藏地域幅员广宽，隐修之地众多，以上所列地址只是冰山一角。笔者用了三年时刻，才完成对以上圣地的拜访。若是要对卫藏地域所有年夜巨藐小的修行地，进行详尽的探访，穷尽今生也未毕能如所愿。这些静修圣地年夜年夜都虽处在深沟僻壤、交通未便的处所，但“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古代的高僧年夜德在此静修悟道的事迹，吸引着无数俗家信徒寻访朝拜，也吸引僧尼们在此闭关静修。这些僧尼们不仅有来自西藏自治区当地，也有来自四川、青海、云南等藏传释教传布之地。所奉教派以宁玛派、嘎举派为多，可能是这两个教派相对正视实修之因吧。在笔者访谒过的静修的僧尼中，以尼姑居多而僧人少，但无论是僧是尼，既便物质前提有限，仍向我们展示着藏传释教静修文化的深远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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