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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拉萨那些流浪的岁月

http://www.mipang.com时间:2011-01-18  来源:米胖旅游网  点击:3807

一转眼,2010年走到了尾声。这两年的日子总结成一个词,那就流水,不,是洪水。曩昔的五百天里,我不竭的逃离,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回到原地。天津北京昆明上海成都、年夜理、丽江长沙南京无锡青岛凤凰南浔贡嘎丹巴康定丰宁、昌平。。。而为什么会从这五百天前的这一天算起,那是因为五百天前的某一日,我在拉萨

(一)

拉萨是一个让我很纠结的城市。

到拉萨之前,我一向给自己定位是一个行者——走在路上的人。我喜欢行走,不是三五成群的游山玩水,只是徒步,甚至有些自虐的徒步。我常感受自己有一双同党,被包裹在安分守纪的躯体里。在办公桌上此起彼伏的电话铃声中,在越堆越高的公函表单的榨取下,这双同党似乎启动了灵性,想要撕裂我的皮囊。某一天,这个城市下着年夜雨,我站在远离地面的城市高空,钢筋水泥和玻璃幕墙阻隔在我与空气之间。我看见倾盆年夜雨落在地面绽放出灰色的花朵,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关上电脑,我分开了办公室,上路。这一次,我要去拉萨

筹备去流离的时辰,我才发现,其实我的悬念仍是太多。相机、单车、手机、不能再装进任何工具的行囊。分开家,很是熟悉的路上感受,而此次的目的地却很目生。没有给自己做过多的约束,没有行程单、没有时刻表,逛逛停停,第一次这样自由的漂浮。拉萨或许是此次旅行的终点,亦或许只是一个驿站。

从昆明辗转进藏的过程履历了年夜半个月的时刻,在束河古镇的屋顶上晒太阳,在卡瓦博格的面前热泪盈眶,在虎跳峡湍急的江水边望滔滔长江,走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地名之后,我的那双同党终于睁开了。进入拉萨的那一瞬间,居然有了一种回家的感受。而这里,分明是第一次来,分明是异乡。

(二)

到了拉萨,我卸下行囊,遏制了行走。阿里尼泊尔这些曾吸引我的地名此刻却已被我遗忘。只是想在拉萨停下来,甚至一向停下去。

住在平措青旅,天天都可以碰见来自全世界的背包客。有些是仓皇过客,有些是长住下来的“流离者”。他们肤色分歧,说话分歧,虽然都面带微笑,可是我知道他们有人在欢笑,有人在忧伤。白日,他们散落在拉萨的各个角落,享受拉萨明媚的阳光;晚上,他们回到这个姑且的家,喝一点酒,讲天南海北的故事。漂在拉萨的人喜欢这样的糊口体例。良多目生人在这里体味,从此成为伴侣,也有良多人从这里走出去,今生再也没有机缘碰头

想要体味拉萨,旅客是做不到的。乘着飞机空降拉萨,企盼布达拉宫,游览纳木错湖的旅客和这些漂在拉萨的异村夫的体味是纷歧样的。而说起拉萨,不得不说说这个城市的崇奉。

拉萨对于藏族人来说,是个神圣的处所。就好比基督教徒心目中的耶路撒冷,穆斯林每日必需面朝麦加标的目的吟诵古兰经。拉萨的精神地位远远高于国内任何一个省会城市。中国西南部,搜罗尼泊尔地域的藏平易近以拉萨为中心,糊口在世界上最高的草原上。他们去拉萨凡是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朝圣,转经。而让我诧异的是,没有哪座以宗教崇奉为魂灵的城市会这样的“协调”,这种协调来自教徒和旅客之间的那种状况。这座城市里的旅客太多了,他们没有高原上的肤色,他们衣着光鲜,他们在信徒身边来交往往,对每一件别致的工具感应好奇。这里没有所有都邑里的寺山门前城市有的乞讨者,没有功利小贩向你兜销宗教的纪念品,只有虔敬的教徒迈着统一的轨范,施礼、长头,动作恭顺遂落。似乎与这些旅客并不存在。或许是真的不存在,因为信徒的拉萨在心里,这些纷繁的旅客不是来朝圣三宝,不是来祈求轮回,他们终将散去,他们的魂灵永远得不到救赎。整座城市里满盈着嗡嗡经声,这是他们的城市,在他们的精神里,我们只是过客。

良久以来,拉萨因为神秘而显得立崖岸,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辰起,拉萨却成了一个小资情调的代表。拉萨的文化在逐步改变,除了坚如磐石的崇奉以外,拉萨的文化与经济在抵触触犯中显得格格不入。我在拉萨的这些日子里,就是在两种截然分歧的文明中一再游走,以此寻找一个适合自己的平衡点,获得魂灵上的超脱。

(三)

天天去年夜昭寺是我在拉萨最喜欢做的工作。藏病院路上的亮光港琼茶馆落拓的来一份甜茶和青稞面,然后整个下战书的时刻城市去年夜昭寺门前的广场上。在年夜昭寺的广场上,我熟悉了一个伴侣——拉巴次仁。这是一个康巴汉子,阳光颜色的肤色,卷曲的头发,棕色的胡须,笑起来露出清白的牙齿。很是典型的藏平易近形象,可是分歧凡响的是他从来不穿氆氇,T恤、迷彩服、速干衣等等。听他说这些都是旅客送给他的,甚至搜罗他一切的糊口用品,和广场角落上的那卷铺盖。他是个最完整的流离者,因为他没有家。次仁是个开畅的汉子,天天在年夜昭寺广场上扫除卫生、维护秩序。然后就会陪着天南海北的过路人坐在广场的金刚墙的墙角边聊天、发呆、咕叽。咕叽在藏语里是乞讨的生齿中念叨的话,近似汉语中的可怜可怜的意思。我天天城市去找次仁,看着他在广场上很热情的给旅客指路,忙在世收拾广场上的垃圾,他笑起来很帅。等他忙活完了,我们就在金刚墙边席地而坐。我会带酥油茶来,听他讲故事。次仁在年夜昭寺门前待了若干好多年我没问过,可是说他见过的人数以万计一点也不夸张。他肚子里的故事古往今来,涉及世界的各个角落。我们坐在墙角的时辰,会碰见良多同样流离在拉萨的人,依次排开,有时辰互相诉说与倾听,有时辰默然,各自思虑自己的人生。不外更多的时辰,我们什么都不想,只享受着年夜昭寺广场上祥和安好的阳光,享受着氤氲漂浮在空气中的藏喷香味道。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个体,在神殿的面前,如佛般自由,如佛般超脱。

我想所有的人城市有流离的情节,只是轻重分歧而已。每小我对流离的意义理解也分歧。是逃避现实?仍是对自由的追求?我也不知道,只是感受我们已被城市糊口榨取的喘不外气来。太多的求不得,太多的舍不去,似乎只有在不去面临它的时辰才可以短暂的健忘。社会的轨则残酷冰凉,善成了工具,恶成了手段。而我们除了妥协,只能选择逃避。流离或许是净化自己的一个好法子。就仿佛在年夜昭寺门前糊口的拉巴次仁,他居无定所,食不果腹,可是他的欢愉,他的善与恶都由自己支配,谁敢说他不是离佛比来的人呢?

在年夜昭寺门前,可以结识来自五湖四海的伴侣。我们一路靠在金刚墙上措辞,说欢快的,说懊恼的,说听懂或听不懂的话。有些人回去了,又有新的联盟者。有些甚至没有交流过姓名,可是那段履历我想没有人会健忘。因为在年夜昭寺门前的这些日子,我已经不是我,我是佛前的一柱喷香,是雪山顶上的一缕风,所有的红尘凡俗都与我无关。那些诉说的,倾听的故事,都变得那么无所谓,那么不在乎。

我们天天蜂拥着拉巴次仁,带他去吃饭。他会很欢喜的边走边跳舞,我们笑着闹着跟在他死后,穿过街道,去吃炸土豆。西藏的饮食斗劲粗拙,比不得华夏的精米细面。为了御寒和海拔高度对人体的影响,年夜都食物高油高热量。那些日子都吃了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没完没了的炸土豆,没完没了的酥油茶,甚至在回忆起拉萨的时辰经常会纪念那些食物,并不是因为那些食物很好吃,而是想起那些食物就想起跳着舞去吃饭的欢快年光。

(四)

漂在拉萨的日子,是激情上的真空期。那段年光成为我之后五百天糊口的一个全新起头。从漂在拉萨的那段年光起头,我知道原本糊口并不必然必需早九晚五;不必然必需在晚上睡觉,白日工作;不必然必需接听所有的电话;不想笑的时辰也可以不笑;想哭的时辰不需要躲起来。漂在这个世界上的人有良多,年夜年夜都人带着胡想的同党,在漂的过程中失踪去,也在漂的过程中获得。得与失踪之间,没有真正的赢家。漂在拉萨的日子,激发了我不竭行走的魂灵。所以在这五百天以来,我马不竭蹄的行走。江南水乡,塞外草原、蜀山之颠、富贵都邑、苗寨羌碉、我一向在走,一向在寻找,寻找在分歧地域,分歧平易近族,分歧人群之中的那种漂浮的状况。直到今天,我可以经常在摇摆的地铁中闭目冥想,完全不受周边的影响,似乎坐在去往远方的马车上;起头逐渐能听懂那些原始的音乐,似乎是在弹奏心灵深处的一把琴;不再强求事事如愿,体味到糊口中的患难给以自己的积极意义。我依然不懂藏传释教,依然不能对这狰狞的世界心怀感谢感动,可是拉萨在我印象中留下的酥油味,满耳一直的虔敬经声,拉巴次仁布满穿透力的笑脸,似乎让我的心变得优柔起来。这面前的过错与挫败,被棍骗或是被辜负,融解在那段漂在拉萨的记忆里,一切眇乎小哉

从拉萨回来的人城市告诉自己,必然还会再去。我不知道他们在拉萨留下了什么,或者说是拉萨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一样工具。这样工具会按时爆发,让人按捺不住。是毒也好,是悬念也好,总之,是一种吸引力。而漂在拉萨的那些流离者,并不是依靠这座城市或是某种崇奉,而是在寻找一种适合自己的保留状况。不外他们终将分开拉萨,因为拉萨有佛,佛让信徒敬仰,佛也让信徒亡命。佛讲机缘点化,佛讲因果轮回,这些都需要历练,需要参悟。

拉萨是座纠结的城市。

这里有传奇的仓央嘉措,有神奇的雪山梵刹;有华文化与藏文化的互相渗入,有小资与贫困之间的莫名交融;有眼波传布的艳遇,有擦肩而过的宿世机缘;有人路过,有人留下,每小我心目中的拉萨各不不异,每小我也在拉萨写下了关于自己的故事。我的拉萨之旅竣事了,我回到自己的城市,回到我的凡俗肉身里,将同党潜匿起来,过正常人的糊口,完成我的修为。经常会翻起在拉萨的那些照片,拉巴次仁的照片一向没有机缘给他,因为他居无定所,没法子邮寄给他。临此外时辰我把我的睡袋送给了他,我想这个冬天他不会那么冷了吧。

漂在拉萨的日子竣事了,这一段回忆埋藏了五百天后丝丝缕缕的想起,已经褪去了良多漂浮的兴奋和光华,沉淀下来有一些繁重,有一些茫然。有些谜底,我想我会找到,会在拉萨找到。